2023年4月22日晚，“从‘困在系统里’到‘AI取代人’——法律如何应对数字化？”专题研讨会在新葡萄8883官网AMG汇知楼107会议室顺利举办。此次活动由国家社科基金资助，为上海财经大学法学院“数字时代的社会法：理论创新与制度建设”的分论坛，吸引了线上线下近150余位专家学者和学生参加。
此次专题研讨会由新葡萄8883官网AMG王倩教授主持，通过引导式发问推进热点问题讨论，涉及平台用工、算法控制和数据保护、机器换人导致的失业等问题。研讨会邀请了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天津大学、中央财经大学、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北京大学、中国政法大学、深圳大学七所高校的知名社会法学者展开对谈。我校经济法学院曹阳教授、商建刚副教授作为与谈人一同参与。
致 辞
会议伊始，由新葡萄8883官网AMG科研处处长刘军教授致辞。刘军教授首先代表学校和科研处，对七名社会法学专家百忙中齐聚新葡萄8883官网AMG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诚挚的感谢。刘教授指出面对人工智能技术发展变革带来的机遇和挑战，应当从理论上、制度上、风险治理等方面多加探索，保障数字经济的发展。同时肯定了会议主题的意义和价值。
对谈环节
在对谈环节，王倩教授首先说明了研讨会主题的选定背景和原因，并开启了引导式发问。其中，第一个问题涉及网约工的身份问题，即“现行法下众包型网约工为何难以认定为劳动者？”中央财经大学沈建峰教授对该问题做出回应，他认为在一定程度或某些方面劳动法制度设计应当与劳动关系脱钩。在探讨控制因素时，有必要区分对网约工的管理是属于经营管理的范畴、还是对人的管理？天津大学法学院田野教授认为，众包网约工难以认定为劳动关系，原因在于此种管理属于算法管理，它介于典型的劳动管理与民事管理之间。首都经济贸易大学范围教授指出实践中少数案例认定为劳动关系，他认为不能仅以单向度的依赖（例如技术控制）便认定构成从属性，还应当考虑到平台与网约工的利益平衡。中国政法大学娄宇教授认为，社会保险与劳动关系的松绑后，是否认定为劳动关系并不重要。
王倩教授继续抛出第二个问题，平台用工的三分法调整和特别立法调整的区别是什么？对于该问题，娄宇教授认为，三分法为劳动权益保障提供了抓手，但也会导致一些问题，例如司法认定较难，需要划清法律关系间的界限。沈建峰教授认为，三分法抑或特别立法本质上只是不同角度下对介于劳动和非劳动之间的用工现象的认识，需要通过细节性立法完善中间形态的权益保障。王天玉副研究员认为，关键在于立法的属性和具体规则，而非立法的名称，同时强调应当给实践和理论必要的生长空间，才可能日后形成和提炼共识。
第三个问题是平台算法剥削如何规制？对此问题，北京大学法学院胡凌副教授认为算法是在执行规则，会产生劳动激励或负面驱逐的效果，智能的算法应当是因人而异的，算法取中可以理解为将工作量的指标做减法。沈建峰教授认为算法取中仅是一个理念，应当用普通劳动者的效率作为评价标准，他也明确指出了劳动法在控制算法程序运行中所发挥的作用和局限。田野教授从算法规则的可操作性及其与劳动基准的关联入手探讨算法取中。范围教授认为算法取中旨在实现劳动者的尊严，算法模型的变量权重应当做到透明、可解释。
随后王倩教授开启了第四个问题，在黑灯工厂出现导致流水线工人失业后，ChatGPT让白领也开始担心岗位不保。那么人工智能的发展导致的任务完成自动化，是否会导致大范围的工作岗位流失？仅通过职业培训和失业保险制度能够解决技术性失业问题吗？对此问题，娄宇教授从经济学中对失业类型的划分为切入点，探讨AI换人担忧，并且认为未来AI不会带来长期大范围失业。王天玉副研究员认为关键问题在于如何看待划时代的变化，面对新技术我们要检视现有法律制度能力，探索符合社会需求的规则，以便应对技术引发的权利结构变化。深圳大学法学院侯玲玲教授以深圳高科技公司的自动化作业为例，指出技术已经使机器具备了某些“人”的特征，劳动法应当积极应对技术变革。沈建峰教授认为受制于对未来的有限认识，我们的职业培训不具备为个人输入有关未来知识的能力，对于失业或再就业问题的解决会很吃力。
与谈环节
在与谈环节，新葡萄8883官网AMG经济法学院曹阳教授认为商业模式创新带来了对既有规则和秩序的冲突，资本的选择权更大了，而个人的选择更小了，他指出技术发展带来的伦理问题是亟待思考的问题。无论是困在系统里的骑手，还是ChatGPT取代办事员，关键问题仍是面对挑战我们如何选择、法律如何应对。另一位与谈人商建刚副教授从算法自由的角度回应了众包网约工身份认定问题，同时指出特别立法或三分法都会带来一些问题，例如法律制度的可操作性、执行性等问题，他还特地指出了可以用产品质量责任来解决算法的缺陷问题。
最后王倩教授对此次专题研讨做了简短总结。对与会的新葡萄8883官网AMG领导、此次讨论的嘉宾和与谈人、工人日报的记者及线上线下参会的老师和学生们表达了衷心的感谢。此次研讨会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
供稿人：刘洁
上海司法研究所
2023年4月23日
